Saturday, November 2, 2013

Otello (Opera) @ Lyric Opera of Chicago

上上禮拜一(十月二十一日)去看了 Verdi 晚年的代表作 Otello。還聽了表演前的演講。

這齣歌劇的劇本是從莎士比亞的劇本 Othello 改編,敘述摩爾將軍 Otello (歌劇版的主角名)的愛恨情仇。簡言之是一則愛與家暴的故事,因此我對於劇情的感想是:請善用 113 家暴專線,行政院衛生署關心您。(整個畫錯重點)

整個故事的情緒都很強烈——主角 Otello 是摩爾人,其它角色是威尼斯人,大概是拉丁民族的熱情本性使然(按),故事劇情很像花系列。我覺得劇情安排有很多很有意思的地方。Iago 是本劇的大魔王,因為沒有得到 captain 之職,千方百計地搞破壞,想要毀掉上司 Otello。我好奇的是 Iago 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能理解他是想毀掉 Otello 的人生,然後呢?坐收漁利嗎?如果讓 Otello 知道自己聽信讒言誤殺深愛自己的妻子 Desdemona,毀滅的效果應該比較大,不過 Iago 應該也不用玩了。還是 Iago 篤定 Otello 發現真相後會馬上自爆,就不會追究自己的陰謀?如果讓 Otello 一直相信自己沒誤會誤殺,Iago 就可以繼續在那個圈子混下去,說不定哪天取而代之。不過這個版本的陰謀帶給 Otello 的衝擊比較小。因此我在想最後一幕 Iago 東窗事發是故意的還是意外。

同時,陷害人的方法很多種,為什麼 Iago 選擇挑撥 Otello 與妻子的感情?或者說,為什麼 Desdemona 的背叛會是 Otello 的致命傷?是不是因為 Otello 身為摩爾人(黑人)的自卑,會讓他在得知戴綠帽(事實上並沒有)時特別憤怒?而齊大非偶的婚姻,是否也讓 Otello 更容易相信妻子紅杏出牆?當然以戲劇而言,這種劇情狗血灑滿天,應該是最容易製造效果的選擇吧。附帶一提,我個人是覺得中華傳統文化中,鮮少以男性出發的愛情;很難想像若這個故事的背景是中國,男主角會因此自殺啦。

另一個思考的方向是 Desdemona 的侍女、同時也是 Iago 的妻子 Emilia 的定位——她究竟是幫哪一邊。如果她是幫女主人的,那第二幕 Iago 從自己手中搶走 Desdemona 的手帕時,她應該就要有所警覺;如果她是幫自己丈夫,那這齣戲就少了她最後一幕站出來揭露丈夫陰謀時的內心戲。根據同是莎劇與 Verdi 歌劇大粉絲說法,歌劇劇本砍掉了很多 Emilia 的戲份,所以才讓人覺得 Emilia 的立場不堅定(誤)。

是說 Otello 和 Desdemona 之間的溝通也太差:好幾次 Otello 因為懷疑 Desdemona 與 Cassio 有染,臉色超臭的,Desdemona 還在那邊喋喋不休要 Otello 將打架鬧事而革職的 Cassio 官復原職,實在也讓人滿無言的。不過如果對象有暴力傾向又溝通不良,還是快逃吧!不要像傻傻的 Desdemona,第三幕都被當眾羞辱拳腳交加了還不逃。

音樂方面,我通常需要多聽幾遍才能消化(就連我最愛的布拉姆斯也不例外),所以在這邊無法多做評論。以第一印象而言,我覺得我喜歡 Otello 多過 Aida,而重要的原因是我覺得 Aida 有種頭重腳輕虎頭蛇尾的感覺。第一、二幕太華麗了,相對而言第三、四幕就很沈悶。不過 Verdi 粉絲說這是劇本的問題;Otello 劇本作者是當時有名的作家也是莎劇專家,所以劇本本身——不管是從原創還是從改編的角度——寫得比 Aida 劇本好很多,Otello 全劇的音樂也就很均衡。我覺得 Otello 第一幕華麗的音樂有 Aida 的感覺;第一幕結尾 Otello 和 Desdemona 沈醉在幸福中的旋律在其後也有出現。根據演講的講者,Iago 這個角色是邪惡的蛇(莫非是史萊哲林畢業的?),所以他的唱段有許多 trio,模仿蛇嘶嘶吐信的感覺。不曉得是不是國樂常用 trio,我發現我對歌劇中的 trio 非常無感——我聽不太出來是否有 trio。

Otello 的飾演者 Johan Botha 一出場就氣勢萬鈞,直像是一架坦克開出來(我絕對不是在說他的體型)。我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不是 Lohengrin 嗎?結果中場休息一看節目單,Johan Botha 還真的就是兩年前的 Lohengrin,看來他的輪廓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我覺得他唱得非常好,演技也非常細緻;即使不是輪到他的唱段,他的表情和其他演員的唱詞劇情也配合得絲絲入扣。比演講時劇院放給我們的錄音、Domingo 唱得 Otello 更好(我覺得 Domingo 有點太溫和了,雖然我超喜歡他唱的 Don Jose)。Iago 的飾演者 Falk Struckmann 也唱得不錯,只是禿頭歐基桑造型不合莎劇原著。其他表演者因為我的功力有限,無法多做評論。

演講中也有特別提到 Otello 是十九世紀末的歌劇,所以這次表演的舞台是根據當時的風格而設計的。芝加哥歌劇院的舞台設計與燈光效果一直都很有層次,這次也不例外地讓我十分滿意。

總之,Otello 是一齣精彩的歌劇;對我而言第一印象沒有 Rigoletto 討喜,不過值得多看幾遍。

按:據說莎翁有不少以義大利為背景的劇本,該不會是義大利人比較戲劇化的關係吧。

Wednesday, October 16, 2013

Higgs Coupling

Our jet energy scale paper draft is now under the style review. Stefan, the style reviewer, told us he would probably not progress much because "tomorrow Higgs will be here (the man not the particle)."

At the jet energy scale meeting today, we had the following conversation.
"Stefan is interacting with Higgs, so the paper will probably be delayed a bit."
"How is the coupling? Yukawa coupling close to 1?"
"The coupling is proportional to the mass....."
"Ah, then it is a strong interaction!"
按:Stefan 大概是 D0 collaboration 最胖的 XDD

Tuesday, July 10, 2012

A Story about Low Mass Higgs

五月中 D0 Collaboration Meeting 最後一天,日本人 Yuji 在 plenary session 報告 Low Mass Higgs Group 的進度。因為前一個報告的時間提早結束,Yuji 便說他要講這次他從法國飛來,在紐約甘迺迪機場 (JFK) 入境發生的故事。他為這件事準備了一張投影片,以下是從他的投影片抄來的:

Title: A story at airport (JFK, not O’hare)
Content:

Officer: Why you come to US?
Me: I’m researcher, working on particle physics....
Officer: ......
Me: It’s high energy experiment at Fermilab....
Officer: Low Mass HIGGS?
Me: Yes, yes, yes! That’s right! Why do you know my work?!
Officer: Ha Ha ha!

Officer wanted to know about Higgs!


Yuji 語畢哄堂大笑,我心想這海關官員其實是 CIA 吧?!當時 LHC 炒新聞好像還沒炒得這麼兇.....

A Greek Treasurer

今天實驗室表定停電,早上的 V+Jets Meeting 取消,Rochester Meeting 則在家裡連線。趁機休假一天,在家......寫論文。順便補記幾則趣事。

這是在五月中的 D0 Collaboration Week 發生的事。

這一兩年我們有一系列的 University of D0 Lectures,供應 pizza。不過由於 Tevatron 停機後預算縮水,因此主辦人 Mike 和 Ioannis 便在 Institution Board Meeting 中提出 "Free pizza fund",和資深老鳥募款。

遠端連線的某人發問:「And who is the treasurer? Ioannis?」

「No. As a Greek, I am not allowed to handle money.」Ioannis 回答。

(大家應該還記得希臘政府破產的新聞吧?XD)

Sunday, April 22, 2012

芝加哥白襪球場觀戰記——陳偉殷MLB首勝

寄件者 BAL@CWS - 陳偉殷MLB首勝

(一局上)

上禮拜張博宇丟訊息給我說陳偉殷這個禮拜會在芝加哥先發。不過這一年來我一直都很忙——四月十七日 Jet Energy Scale Group 有個 deadline ——我一直很猶豫要不要衝現場幫殷左使(陳偉殷)加油。另外還有幾個原因:白襪球場(U.S. Cellular Field)離實驗室和我家有四、五十分鐘的車程(加上塞車要開一個多小時);我的實驗室完全沒有台灣人,揪不到台灣加油團。尤其是白襪球場治安不好,我通常避免單獨去看球;而據我所知,Fermilab 這裡都是小熊球迷,大概對白襪球賽沒興趣。我甚至考慮寄 Fermilab Graduate Students mailing list 徵人,我可以幫出門票;後來因為太害羞了而作罷。總之,因為以上種種原因,直到殷左使比賽當天——四月十七日星期二,我還是舉棋不定。

後來因為我四月十四日就完成了我的 Jet Energy Scale Note,十七日早上應 Convener Dmitry 的要求修改過一些圖就過關了;加上 Facebook 上的學長和實驗室的同事都跟我說:你還是去看球吧,反正工作在那裡又不會跑!而好友維君也跟我說他們學校有台灣加油團會去看球。我終於在下午五點半下定決心。上網看售票網頁,就在我按下購票圖示的瞬間,售票網頁整個消失了!我直接打電話去問 Box Office,接線的人告訴我說,因為即將開賽,我無法網上或是電話購票;但是我可以直接在球場買票。他無法幫我看哪裡還有座位,不過 "I am pretty sure you can get one in the field." 我二話不說,跳上車直驅球場。

途中雖然塞車,我還是在開賽球五分鐘到達球場前的停車場。球場停車場票價很貴,雖然附近有便宜的停車場,不過想起我老闆警告我說,白襪球場治安不好,最好把車子停在球場門口,比賽一結束就趕快回家。所以我在球場停車場停車,直衝售票口。售票員問我要哪裡的票?之前看過行情,一樓一三壘側靠外野四十鎂的價錢是可以接受的。接著售票員問我要一壘側還是三壘側?我腦子裡還在想殷左使是左投,要坐哪一側才能看得到投球姿勢?嘴裡卻等不及,直接回答:「請幫我看哪邊的位置比較好。」就這樣我買了張右外野側的位置。

我衝進球場找到位置坐好,剛好是開賽前一分鐘。平撫了一下緊張心情,開始看球。白襪最有名的打者是亞當蛋(Adam Dunn),而巴爾的摩金鶯的打者我只認識Adam Jones——近年來西雅圖水手隊唯一養出來的砲,不過幾年前被豬頭 manager Bavasi 交易到了金鶯。

白襪當天的先發 Danks 投得不錯,而金鶯並不是打擊特別出名的球隊(當然還是有一定水準,比水手的死屍打線好多了),一局上 Danks 很有效地壓制了金鶯的攻擊。一局下換殷左使上場,我發現我的位置真是選對了!殷左使投球時臉是面對我的,而且金鶯的休息室在一壘側。我還看到幾團台灣加油團拿著大大小小的國旗。我拿出望遠鏡,很清楚的看到殷左使的投球姿勢很流暢,雖然是左投,不過並沒有很側投。一開始殷左使似乎有點緊張,也可能是當天氣溫只有十度左右,還沒熱開身手——壞球偏多,保送了第一個打者,常常球數落後,用球數也偏多。另一方面,我的位置在一壘之後,以我的角度看過去,球的落點好像比實際落點還低些。不過有些打者解決得很有效率。

寄件者 BAL@CWS - 陳偉殷MLB首勝


Box Office的人果然很有經驗,其實當天球場的觀眾不多,外野席空空的。我的位子附近都沒人,不過前兩排後兩排有人。我看球看得超壓抑的,因為很明顯我的歡呼尖叫和前後左右都相反,害我很擔心被蓋布袋。

接下來幾局雙方都沒有得分。殷左使有一兩次下丘守備,身手滿靈活的(還沒被米國教練餵胖)。第五局開始我跟維君的朋友會合,坐到了一壘前方,更近距離看到殷左使投球。這一區讓我覺得安全多了!除了好幾團台灣加油團(大國旗就在這區),附近的米國球迷也都是金鶯球迷,尖叫時間是一致的。六局上金鶯安打,外加兩支 back-to-back 全壘打攻下三分。是說可能又是角度的關係,白襪球場的中左外野看起來特別小,兩支全壘打都是那個方向。

六局下殷左使開始抖了,被一壘安打還被盜壘,接下來雖然三振了亞當蛋,卻又被之後的打者連續安打得了兩分。此時他的用球數也到了99球,教練上來換投。我個人半開玩笑地懷疑該不會上半局金鶯打太久,殷左使冷掉了吧?接下來的後援投手 O'Day ——是個低肩側投的右投手——順利解決打者,安全下莊。

之後我就歡樂看球了,買了漢堡和熱咖啡當晚餐,只要後援投手不放火就好。九局下,第四任投手 Johnson 劇場開很大,保送、犧牲打樣樣都來。白襪換了福留孝介上來代打,其實福留那球我覺得打得不錯,不過剛好打進金鶯三壘手的手套。九局下二出局,跑者盜二壘,二三壘有人,滿球數,整個球場超激動的,全部球迷都站起來,尖叫鼓噪。結果金鶯投手保送了打者。

九局下二出局,滿壘,金鶯 3:2 領先。投手的第二球被打中了!好險沒打出內野,三壘手傳一壘封殺出局,三壘跑者雖然回本壘了不過大勢已去,掰!



寄件者 BAL@CWS - 陳偉殷MLB首勝


最後恭喜殷左使拿到MLB首勝!雖然用球數偏高,沒有投完六局,個人覺得投球內容還可以再更好;不過他已有先發輪值的位子,慢慢調整過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我也很開心有到現場加油。這場比賽不長,九點半就結束了。最後一局真是太刺激啦!

回家之後看到台灣的新聞,就知道哪個記者沒看球賽亂寫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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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April 21, 2012

圓月彎刀

故事本身還算有趣,不過仔細一點,會發現每個陰謀的破綻都很多;也有很多不必要情節或動作。真正的主線反而不夠明顯,有虎頭蛇尾之嫌。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古龍也實在太愛說教了吧!雖然我印象中愛說教就是古龍的風格,不過這本也太嚴重了。

Sunday, August 7, 2011

Tchaikovsky Spectacular

上星期日高中同學維君邀我一起去Ravinia Festival的其中一場音樂會——Tchaikovsky Spectacular,其中有我最愛的小提琴協奏曲,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外加昭告諸親友;後來這邊的唯一台灣人蔡宇信也說要去。

Ravinia Festival是在Ravinia Park的音樂會,有古典樂也有爵士,而古典樂很多是由芝加哥交響樂團(CSO)演出。當天的音樂會是下午五點開始,我估計了塞車和停車時間,決定下午兩點四十分出發。

果不其然遇到塞車,我們改變計畫到地鐵站附近停車,再坐Ravinia Shuttle到Ravinia Park,很準時地在開演前到達。

曲目是
Tchaikovsky:
Symphony No. 6 in B Minor (“Pathétique”)
Violin Concerto in D Major
“1812” Overture-Solenelle

柴可夫斯基的作品真的很討喜!想當年我表妹謝小波借我她的最愛: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協奏曲和鋼琴協奏曲一號,我一聽就超愛!至今小提琴協奏曲仍然是我的最愛,鋼琴協奏曲排名也很高。

第六號交響曲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雖然我覺得四個樂章之間好像沒什麼連貫,還是覺得很好聽!第二樂章結束時維君到了,也找到我。我中場休息時就跑去她和她同學坐的草坪,託她的福還吃到她同學做的、好吃到流淚的蛋糕!

下半場小提琴協奏曲我還是跑到舞台附近去看。雖然太匆忙了沒有跑到右側,不過在左側有找到一個洞,可以看到獨奏者;維君後來也說右側人很多根本看不太到(鄉民們真是內行)。獨奏者Miriam Fried比照片上正,她拉得還滿激動的,不像上次拉西貝流士的希臘人。小提琴協奏曲真的好好聽,即使是大熱天,我還是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最後一首1812序曲,我們回到草坪上聽。是說我和蔡宇信剛到Ravinia Park上廁所時,蔡宇信就發現廁所前草地上的砲管了。中場休息時我指給維君和維君男友晏齊看,晏齊說這砲管太小了。不過後來放炮時還是聲勢驚人,我雖然知道這個時間會放炮,而且也離砲管一段距離,還是被嚇了一跳!放了炮鄉民們都很興奮,確實很有效果啊。

後來我問了維君,1812序曲的砲聲是精確地寫在譜上,還是在這時候隨便放都可以。維君說應該是有精確寫上的,在室內一般是用大鼓來演出砲聲。回家之後我查了維基百科,原來台灣國家交響樂團(NSO)每年的兩廳院週年慶都會表演1812序曲作為壓軸,而且他們所使用的禮砲是由中華民國國軍提供,真是有趣。

音樂會七點多結束,我就直接回家了。


同場加映:真砲聲1812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