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ly 23, 2011

資格考(三)

我老闆找的三個Committee,我後來有去查一下他們的來歷。一個是高能理論學家,我以前有去聽過她的課;一個是高能實驗學家,做的是我們的對手CDF Collaboration,我以前常看到他在系館晃來晃去;第三個是個年輕的助理教授,電機系與物理系合聘,我並不認識。

應老闆要求,我預約了六月二十日星期一中午十二點的視訊會議室rehearsal。雖然用了幾張之前去Pheno Symposium的投影片,不過由於簡報的聽眾和方向都不同,因此我還是花了很多時間修改以及做新的投影片。搞到三更半夜最後做了二十一張,包括一張封面,三張分隔頁,沒有backup slides。所以實際內容是十七張,而規定的簡報時間是二十分鐘,我想這應該是很恰當的時間分配。

不過我的簡報還很喜歡一招:投影片只列重點,口頭講的會比投影片的內容多。而且會盡量讓不同張的內容連貫起來。兼之視訊報告,我不能只是指出我正在講解的圖,而必須口頭說明是哪一張。所以隔天rehearsal的時候我講了二十九分鐘。我老闆是說沒關係,他基本上覺得我講得很令人印象深刻(impressive)。他說他特別喜歡我講解時的某些idea,不過我們還是一張一張檢討需要修改的地方,以及講得比較差的地方。我老闆提醒我哪些東西一定要強調,包括我主要貢獻的部份。另外我老闆提醒我說考試時我要全程開skype,他們關門討論前會先叫我斷線,結束後我老闆會用skpye chat叫我重新連線。

隔天是美東時間上午十點考試,在芝加哥當地時間九點。因為我去實驗室必經的路正在修路,而繞路會多花很多時間,所以我八點半就出發了。還好在這個時段修路的地方沒有嚴重塞車,我到的時候是八點四十五分,提著電腦跑到五樓的視訊會議室The 5th Dimension,卻很訝異地看到會議室早有人在——兩個德國人一個阿共,正在連線到法國。我很緊張地說我有九點的預約,德國人不慌不忙地看了看錶,叫我稍安勿躁,現在才八點四十五分。雖然昨天我和老闆有說好早十分鐘連線,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只好在那邊等他們結束。

還好大家很準時,我也來得及連線。我老闆昨天有請在Rochester認識的學生幫Committee連線,不過我因為想把鏡頭對準投影螢幕,不小心把影像連接線弄掉了;好不容易才接回去。還好在此同時Committee也在準備,查看我的成績單和書面報告。

準備就緒後,我老闆說:
「It's a bit unusual to have a video qualify exam, huh?」

其中一個Committee說很久以前有過類似的案例。接著理論學家問我:
「你是不是來之前有拿過碩士?」
「是。」
「你在這裡有修過什麼課嗎?」
「我修過量子力學、電磁學......」
「噢,我發現這份成績單是從2009年開始......所以沒有修課紀錄!」

理論學家似乎是主持人,問完了之後就叫我開始報告。

(待續)

Tuesday, July 19, 2011

值班訓練(一)

最近準備開始值班,有別於之前所值的DAQ Shift,這次是值Tracker Shift;也因此昨天和今天早晨被安排值班訓練(Shadow Shift)。Tracker Shift的值班時間和其他人不同,而且名稱非常有趣:

Farmer 4 a.m. - 12 p.m. 完全就是農夫作息
Country Club 12 p.m. - 8 p.m. 鄉村俱樂部或是有錢人、貴族的活動時間
Vampire 8 p.m. - 4 a.m. 確實是吸血鬼出沒期

Tracker Shift要顧四個不同的sub-system,不過這四個儀器都跟tracker有關。值班訓練是兩個班,跟著不同系統的experts一起值班,以學習不同系統的問題。我被排到星期一和星期二的Farmer Shift,昨天是跟脆笛酥髮型的韓國人SungWoo值班,今天則是跟兔寶寶門牙米國人George一起。

SungWoo是SMT Expert,雖然是韓國人不過滿開朗的。去年夏天我週末去實驗室趕工,剛好SungWoo辦公室漏水想拍照紀錄慘狀,結果整個六樓只有我在。我借他我的手機拍照才認識的。George則是我們學校和費米實驗室合聘的Technical Run Coordinator;detector有問題或是我們對detector有什麼不瞭解的地方,找他準沒錯。我私底下稱之為The Lord of the Control Room或是Saint George。George算是我在費米實驗室的Host,我在實驗室裡的超速罰單都會寄到他那裡去。不過我覺得他老是笑得很賊,所以有點怕他。

星期天晚上我比平常早睡覺,半夜三點起床,過著晨興理荒穢的生活。很討厭的是我平常出入的East Gate,凌晨一點到五點關門;因此我必須往西開過大半個實驗室的長度,繞向北方,從西邊的Main Gate進入實驗室,再往東南越過大半個實驗室——車程足足漲一了倍,一共三十分鐘。昨天凌晨四點整我準時衝進Control Room,其實應該要提早十分鐘到才是。

昨天因為SungWoo是SMT Expert,所以他大部份時間都是在講解SMT。又加上我滿肚子問題,四點開始值班,我們六點才完成Beginning of Shift Checklist。SungWoo直呼我打破了他的紀錄——因為這是一分頂多半小時就可以完成的Checklist。不過我收穫非常非常多,有茅塞頓開之感;很多事情是DAQ Shifter要叫Tracker Shifter解決的,現在總算知道Tracker Shifter到底都在幹什麼。SMT是很敏感的儀器,Tracker Shifter至少有一半的心力是在SMT上,所以要學的東西很多。

昨天運氣不太好,因為Tevatron Main Control Room在做Beam Study,所以一直沒有真正的粒子對撞和data taking。凌晨三點多,傳來一陣刺耳噪音,原來是Radiation Audible Alarm。Tevatron之中的粒子輻射可能會破壞SMT,我們打電話給Main Control Room告知此事。十分鐘之後Audible Alarm再次響起,雖然覺得三更半夜不太好意思,還是不得不打電話給Radiation Control Expert請他處理。

這之後一直都沒有什麼事,除了我一直在問問題、閱讀有關的使用手冊之外,其他值班的人都閒閒沒事做。大約六點的時候我還聽到一陣打呼聲,原來是胖胖的老歐Captain睡著了。

早上八點除了我之外,其他值班者都換班了。Captain是我老闆,歡樂的西班牙胖子。我老闆一來整個Control Room好像醒過來一樣,大概是他嗓門太大了吧。也是八點左右Control Room的長駐鄉民陸陸續續上工,我老闆大概閒著無聊,打了幾通電話和Main Control Room與Run Coordinator討論片刻,決定開始取cosmic data。SungWoo教我該做的步驟,最重要的就是開啟SMT的高電壓;他一邊講解我一邊做,還提醒我在高電壓GUI(Graphic User Interface)螢幕之下黏的紙條上有開高電壓的步驟。此時我老闆過來看我這邊的狀況,他看了紙條之後說:
「這連白癡都會開啦!」(Even a dumb can do this!)

兩三分鐘之後,系統電壓升上去了,Main Control Room卻來了一通電話,Captain我老闆宣布:
「Main Control Room說他們還要再做Beam Study,我們必須取消Cosmic Run!」
我們只能降下才剛升上去的高電壓。

早上十點多我們再次決定開始Cosmic Run;這次好一點,維持了十分鐘;十分鐘後收到通知,我們將要有Control Access,於是又得降下高電壓。

昨天有兩小時的Control Access,從我這邊的螢幕可以看到Run Coordinator、說話很像周玉蔻的德國人Stefan,戴著工地安全帽,在Platform修理CTT的問題。之後就沒有什麼事了,整個值班期間都沒有data taking的機會,讓我很擔心這樣訓練不夠。

值班結束前SungWoo交代我要看的網頁和投影片,還特別警告:
「George要求很嚴格,你最好趕快看完。」

「George會先怪你沒教好!」我老闆對SungWoo說。

(待續)

Saturday, July 16, 2011

一朗在芝加哥

寄件者 SEA@CWS - 鈴木一朗(Ichiro Suzuki)

今年水手隊在芝加哥的比賽只有六月六日到八日,與白襪對戰。那一陣子一朗的狀況很差,常常沒有安打;「一朗老了」的言論也甚囂塵上。也因此雖然當時我快要資格考了,還是買了六月六日的門票衝過去看。

當天我五點多離開實驗室,因為白襪球場治安不太好,所以我決定先回家放電腦比較保險。結果剛好回家的路上在修路,塞車塞得動彈不得;好不容易才到家,放了電腦之後旋即上路。不過夏天芝加哥外圍的高速公路通常都在修路,雖然我事先查過選了一條修路路段比較少的高速公路,還是在芝加哥進城的路上塞了一陣子。

也因此到達球場時大概遲到了十分鐘,沒能在賽前練習時趕到拍照實在很可惜;同時也錯過了一朗的第一打席(沒安打)。更扯的是才遲到十分鐘,竟然已經是一局下了!

我特別買了右外野的票,一進去看到右外野不是一朗,以為一局上還沒打完。不過我馬上發現不對勁,右外野手明明是穿水手隊球衣呀!看了看板才發現一朗當天打指定打擊,真是有點失望。

既然一朗沒有上場守備,我趁著二局下白襪進攻的空檔跑上去買晚餐。這一場比賽是投手戰,節奏相當快(亦即雙方打線都便秘);因此我也很緊張趕著買好晚餐回去看球,深怕再次錯過了一朗打擊。

寄件者 SEA@CWS - 鈴木一朗(Ichiro Suzuki)

(天色已暗,距離又遠拍不清楚。不過看到模糊的背號51和明顯的翹屁股,應該看得出是一朗吧!)

水手隊的先發投手是菜鳥Pineda,雖然是菜鳥,不過開季以來表現得可圈可點——幾乎搶盡了我們王牌King Felix的風采。我跟白襪隊不熟,可能是他們的先發投手也很強,或是我們的打線便秘(不意外XD)。白襪隊我唯一知道的球員是亞當蛋(Adam Dunn)。

雖然是星期一球場並沒有坐滿,不過跟Rochester的球迷比起來,白襪球迷還滿投入的。白襪進攻時有一球右外野方向的界外飛球,水手右外野手跑出界準備接殺,我前一排的米國胖子在接到球的瞬間大吼一聲,意圖干擾水手野手接球。觀眾席和界外區很近,我還真擔心水手球員真的被干擾了呢。大概看了一兩局,我突然發現我歡呼和失望的時間都和前後左右相反,不得不克制一點以免被蓋布袋。另外,雖然傳說芝加哥的白人都支持小熊隊,而黑人都支持白襪隊(歐巴馬也支持白襪),不過白襪球場大部份都還是白人。

一朗的第三打席終於打出一支右外野方向的一壘安打!不過天色已晚,距離又遠,照出來的照片相當模糊。我也只能遠遠地拿望遠鏡看他在一壘準備起跑的姿勢。

寄件者 SEA@CWS - 鈴木一朗(Ichiro Suzuki)

芝加哥白襪球員打了全壘打,球場也放出煙火。當時天色還沒暗,不過煙火仍然明亮。主場球迷大聲歡呼,主場跟客場的待遇真的差很多。

最後水手以1:3輸球,Pineda被轟本拿到敗投,一朗四打數一安打。比賽時間很短,七點十分開始,九點半就結束了。讓我實在覺得很虧。XD不過之後兩場一朗雖然上場守備,卻都沒安打,事後諸葛看來選第一天去看也不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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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8, 2011

Expected and Observed Values

是說我們的實驗通常會量Expected Values和Observed Values,前者是測量Monte Carlo Simulation,以確保我們的Simulation沒問題;而後者是測量Real Data。我們做實驗通常會先看Expected Value,確定測量值和uncertainty沒問題之後纔會量Observed Value。

星期三的Meeting阿根廷肌肉宅Victor沒出現,而我們都知道他太太快生小孩了所以也不以為意。Meeting結束後大家聊起Victor的事,阿共李亮說:
「Victor小孩的預產期是今天喔!不曉得他太太生了沒......
「Today is the expected value! Now we are going to see the observed value!」
眾人大笑。德國人Yvonne接著說:
「通常都有一兩個禮拜的uncertainties啦!」

當天中午Victor的老闆Cecilia寄信說:Victor小孩前一天中午出生了!我們道賀之餘,阿共李亮也回信說:
Judging from the time, everything should follow the standard (model) expectation very nicely.